TCG彩票TCG彩票该书由李艾筱自己编辑、校对,刘言设计自出版,收录了李艾筱至2013年底起拍摄的100张黑白人体照片与他们的人生故事。
这是每个要参加项目《私人物品》拍摄的人必须思考并回答的问题。基于新闻学与应用心理学的教育背景,李艾筱将采访和心理学应用于项目的创作中。
至2013年底以来在国内已拍摄100个年龄在18岁到89岁之间的,来自社会各阶层、不同性别、不同国籍的普通人。
,卸下防备。一个人生片段的故事。一件重要的私人物品。但是没有他们的脸。面孔会分散观众对照片里重要元素、当前场景和故事的注意力。
每个拍摄者与李艾筱都有过一段真诚的对话,她知道他们带来的私人物品对于他们的深刻意义,即使是一件小小的不起眼的东西。这些物件本来没有生命,是人们倾注入了深厚的感情,让它们变得鲜活而有力量起来。
李艾筱透过这些私人物品看到了每个人的人生片段,见过他们痛彻心扉的哭泣,见过他们不克制的笑容,他们讲他们的梦想、爱情、亲情、疾病、残缺和寻找自我的故事。
他们很多人把这个拍摄当成了一种纪念TCG彩票,人生中的一个新的开始。李艾筱也从中发现人们太需要一个宣泄口,去倾诉自己的某些经历,却常常找不到合适的人。
在现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人与物品的关系更为复杂。这个项目虽探讨的是人与物品之间的关系,实际上阐述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人与自己内心之间的关系。
A: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对摄影非常感兴趣,在那个年代花了三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台富士STX-2胶片相机,后来又有了一台海鸥牌的120相机,慢慢地再有了数码相机。我小时候爸爸经常给我拍照片,所以拍照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日常的事情。后来18岁我上大学的时候,爸爸把他买的第一台相机——富士STX-2给了我,他什么也没说。我就开始拿着它自己琢磨怎么拍照片,慢慢地想成为一个摄影师。
我不是研究相机的器材党也不是熟知摄影史的学术派,摄影与我而言,是我日常与创作的表达工具,我着迷于它的“瞬间记录”,将我想要拍下的画面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A:我觉得我的所学给了我创作的基础,新闻学教会了我如何有效地与我的被拍者沟通、如何深刻地挖掘他们的故事、如何有脉络有逻辑地持续性创作。而应用心理学让我通过被拍者的语言和行为更容易发现被拍者深层次的想法,尤其是在面对一个想要通过这个拍摄重新开始的被拍者,拍摄更像是一个艺术愈疗的过程。所以在创作《私人物品》这个项目的时候,我所学的知识给与了我非常大的帮助,但你要说限制的话,就是可能在以后不同的创作中,要跳脱开这些知识开始新的尝试就会有一定的困难。
A:《私人物品》是从2013年11月意外开始的,当时给我一个好朋友边聊天边拍照时拍下的第一张照片,后来慢慢在朋友和陌生人的促进下变成了一个长期的摄影项目。
2012年从报社辞职成为一个自由摄影师TCG彩票,以摄影为生,拍很多商业的照片,那客户给了钱,你得按照客户的需求拍摄,不可能融入太多的个人想法,这样的照片拍的越来越多以后,想要通过摄影做自我表达的想法越发强烈。加上也许是学习了心理学的缘故,我对自己很好奇,对别人更好奇,我就想通过摄影的方式以物品为纽带来了解更多的人。
A:在拍摄的这几年做过很多分享会和展览,在现场或私下有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所以在2019年4月21日,我把这几年来拍过的100个人都邀请回来,和我一起做了一个名为《李艾筱与她的100张照片》行为艺术专门来回应这个问题。
他们将我给他们每个人拍的照片贴在我的身体上,我赤身裸体把自己交给所有曾经拍摄过的赤身裸体的人。回溯过去拍摄的每个故事,回味与每个人短暂的相处,回应“你最重要的私人物品是什么”这个问题,将所有的情绪回归到自己身上,由内而外回收所有感知。这也是项目《私人物品》的最后一张照片。
在2014年拍完20个20多岁的人的“私人物品”以后,我也思考了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什么物品是最重要的,我那个时候自然地将光和影作为一个摄影师最重要的东西与自己的身体一起记录了下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听过了18岁到89岁、不同社会阶层的100个普通人的人生故事以后,它们将我慢慢沉淀下来了。徒手拨开充满荆棘的内心,教会了我保持内心强大的同时也要保持内心的柔软。
A:因为是探讨人与物品的关系,我想要观看者将关注点放在这些被拍者的身体与物品上,如果照片是彩色的,它在一定程度上会分散观看者的注意力。以裸体的方式来拍并不是想引起更多的社会关注,而是我想要被拍者卸下所有社会角色与心理防备,回到最原始的状态或者本我的状态,去关注他们内心的真实感受。我想尽可能地让被拍者回到刚出生时裸体的状态,这个状态是最单纯的状态。这也是基于《私人物品》要探讨的东西作出的选择。
刚开始拍摄男人的身体时挺尴尬紧张的,那个时候我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很少见到别人的身体,一见到身体可能就会联想到“性”。但拍得越来越多以后,尤其是将自己更多地关注到身体本身,我会发现人的身体怎么可以这么美?一个个不同的肢体语言表达的东西也完全不一样,所以你在看到这100张照片时,他们在照片里为什么是那样的动作和肢体语言,我都是根据他们所讲的故事精心设计的。
Q:维也纳驻留期间的创作在画面上和你之前的系列作品不太一样?是出于什么考虑?关于国外驻留有什么样的经验?
A:对,不太一样。在维也纳驻留期间在《私人物品》原有创作思路的基础上根据在地环境作出了一些新的尝试。我在维也纳没有摄影棚可以使用,所以除了问被拍者“你最重要的私人物品是什么”这个问题以外,我还要求被拍者带我去他们最想和这个物品一起拍照的地方进行拍摄,借此我去到了维也纳很多有趣的地方,对维也纳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因为我的项目都是跟人打交道的,所以在国内在维也纳都差不多。但这里我想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发现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人,他们选择物品也不同。大多数中国人讲的是关于他们最重要的物品的悲伤故事,物品成了一个情感的载体,但在维也纳却恰恰相反,他们选择的是与他们生活息息相关的重要物品。人们对“我最重要的私人物品”的看法是不同的。它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去探索更多国家的人他们最重要的私人物品和他们的故事。
关于国外驻留,我觉得好奇心很重要,好奇心的驱动会驱使你去做各种创作的尝试。不要害羞和当地人接触和交流,尽可能地融入当地的生活。只有你对在地有更多的了解,你才能做更多的创作。再次就是,随遇而安一点,不要做太多的规划与设想,不要设限。我在维也纳一个月的时间,做了三个创作:一是把《私人物品》带过去做了新的尝试,二是《物物交换》,用拍立得记录了从成都带过去得帽子经过13个陌生人的交换最后变成了一个木雕蜥蜴的故事,三是《一天》用视频的方式记录了四个维也纳人的一天的生活。借由这些创作,我与被拍者之间建立了亲密的联系,也有了很多神奇的经历,比如在大街上捡了13个照相机,第一次去当地的裸泳湖区等等。
Q:你的拍摄对象都很有故事,会不会影响到你?作为摄影师你如果处理和被摄者之间的关系?
A:你说不被影响是假的,但还好有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可以让我比较客观地看待他们的故事。但回看整个创作来讲,我感动于他们面对爱情亲情细腻的情感,震撼于他们面对生死残缺的从容与淡定,惊叹于我从未了解过的生活经历。他们仿佛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几十种不一样的活法,不一样的人生经历,投射到我自己的成长经历、情感经历,以此反观我自己,他们每个人好像一面镜子。
作为摄影师,我必须要客观看待他们的故事,不能有太多的共情,真实客观地记录他们的人生的经历。虽然我与他们是拍与被拍者之间的关系,但很多人在拍摄之后我们也成为了生活中的朋友,我继续见证着他们以后的生活。
Q:作品从拍摄到自出版成书是什么样的体验?做成书是否意味着这个作品在某种程度上的结束?是否会再拍新作,然后加入到原来的系列中重新编辑?
A:最大的感受就是,我终于以书的形式把这100个人的故事呈现出来了,给自己这几年的摄影做了一个总结,也给这些被拍的人做了一个交代。每人一张的照片我有精挑细选,但故事我全部都保留了,100个人齐齐全全的都在书里了,因为我觉得人生故事是不能分好坏的。
做成书当然就意味着《私人物品》在国内的部分就结束了。在维也纳《私人物品》的拍摄尝试激发了我想要去更多国家拍不同人的私人物品和他们的故事。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讲,《私人物品》也没有结束,争取以后再出一本摄影集。
Q:2020年因为疫情,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你和你的创作是否有带来什么影响?经历过疫情之后,有什么新想法吗?
A:疫情让出行困难、生活不便,但也让整个世界节奏慢了下来。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整理过往作品的好时机,《私人物品》摄影集就是在这样诞生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我们也不知道,过好每一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开心健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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